是好相与的,方氏又生了儿子,在这关头,陈氏愿意让她照拂鹤哥儿,也是信任她。
她可怜这孩子小小年纪没了娘,嫡亲的孙子,怎忍心让他受人磋磨。
跪在地上的青娆也明白过来。
夫人不信四姑娘,但也不信她。况且老王妃和国公爷,也不放心让嫡子被一个姨娘照顾长大,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。
将鹤哥儿送进燕居堂,就合情合理多了。
老王妃再宠方氏,后者究竟只是个妾,无法和鹤哥儿这个嫡亲的孙子相提并论。
说完这些话,陈阅姝就让青娆退下去了。
她立在门廊下,不多时,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哭声,便见黛眉被人架出来,哭得人都要站不稳了。
她心里一抽,感叹黛眉的忠心,一时又想,曾经她和四姑娘也是如此。
黛眉却慢慢走过来,在她耳边哽咽道:“她害死了夫人,也害惨了你,不要让她好过。”
青娆轻轻启唇,声音飘散在风里:
“自然。”
-----------------------
作者有话说:昨天又睡着了……
就属她算得上贴心人
国公夫人久病不治的消息在府里不是秘密,早在半月前,高永丰就秘密地让人准备了一些裁好的白幡白布,就连姨娘们和小主子们的孝裙孝衣银首饰也都暗暗准备妥当。
如今夫人一走,宅子里很快就支起了孝棚,管事婆子们都换上了白衣素服,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。
陈大夫人临行前,在襄州别院里留下了得力的人,等国公府报丧的人一登门,便按规矩将前几日准备好的羊油蜡烛和三牲祭桌送过去,也算是替远在京城的陈家人撑了娘家人的体面。
报丧的人渐次回了府,陆续地就有官员豪族上门来吊唁了,言谈间无不可惜国公夫人红颜早逝,亦有心属继室之位的,旁敲侧击地托了人打听。周绍一个也没应,只推脱妻子刚去他没心思想续弦的事。
国公府的几位姨娘则都穿上孝裙,跪在灵堂里神色哀戚。就连还在坐月子的方氏也用大氅裹得严严实实,到灵堂里给陈阅姝磕了几个头,守到捱不住的时候才走。
众人看在眼里,心中更笃定:方氏哪里会对夫人这样尊敬,她今日能来,定是国公爷发了令。即是如此,先前有一阵府里穿得风风雨雨的关于方氏可能要扶正的传言,便不攻自破了。
众人心思各异,猜测着后继者会花落谁家。也有人没去想远处的事,而是将视线落在了青娆身上。
谁也没想到,夫人临终之言,会交代要将庄氏开了脸抬为姨娘。丁姨娘攥紧了手心,红肿着一双眼睛,目中却闪过一抹恨意。
她这么艰难才走到今日,庄氏凭什么,凭什么能这样顺遂!
国公爷先前还暗示她,若是她能生下男丁就会纳她为上玉牒的良妾,可转头夫人一说,他就又将这个伺候他还不到一月的女子抬为了姨娘,与她平起平坐。
以庄氏的年轻貌美和盛宠,她在自己之前怀上孩子的概率极大,到那时,国公爷还会向着她吗?
看着庄氏那纤弱的身段和妩媚的容貌,便叫她想起从前的故人来,尘封依旧的窒息感顿时卷土重来。
她实在是恨极了这种翻手之间就能坏了旁人前程的人。不过老话说得好,自古红颜多薄命,钱雁芙如此,夫人如此,那未必,这庄氏不是如此……
一场丧事扮得极为体面,一应规格都按照国公夫人最高的规制来,与此同时,陈阅姝离世的消息也加急传给了姻亲和亲近的旧友,在各地引起或大或小的震荡。
京城,陈府。
陈四姑娘要比府里其他人先收到消息,因在陈家别院里,留的有她一早培植的信使,倒是府里的暗棋折损了一个,逼得她不得不又千挑万选拉拔出一个不起眼的小厮。
薄薄的一张信笺,说的事情也很简单,却叫四姑娘眉眼舒展,笑了起来。
瑞香正在一边斟茶,见状捧了茶过来,笑嘻嘻地问:“姑娘这是有什么好事?”
自打四姑娘回了府,她就眼见着姑娘从喜悦到心焦到忧虑,想是为自己的婚事灼心。若是再没个准信,她可真要成老姑娘了。
瑞香自青娆走后,也很快被提上了一等的位置,论地位比红湘还要高一头。下头的人虽有不服气的,可无奈四姑娘倚重这个来历卑贱的丫鬟,闹了几次不见成效反倒挨了板子,也就鸣金收兵了。
四姑娘看信时早就屏退了众人,独独留下一个瑞香。瑞香也能猜到几分,这大约又是襄州府来的信。
“长姐她去世了。”四姑娘哀哀叹了口气,又转悲为喜,“不过,她捱了这许久,如今也算是解脱了。对她来说,是喜事才是。”
闻言,瑞香脸上的神情顿了顿,见四姑娘看过来,才笑着点头:“姑娘说的是。也是大姑奶奶没有福气,这样荣耀的门楣撑不住,如今去了,好歹没耽误姑娘的大事。”
虽说毒害大
海棠情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