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成不成,兄弟你这价叫得太高了,我没有赚头,二十文一斤?二十文要是成,我立马付钱绝不拖欠!”
一口气被砍了五文,沉川不恼也不松口,坚持要二十五文,“老哥啊,我这价也不是白口乱喊的。”
“这刚过了年,家家肚子里都有油水,加上家猪肉肥,就不大好卖;可我这野猪肉精瘦啊,你瞧瞧,”沉川翻到野猪腹部的五花肉,“你瞧这上五花,三线标标准准的;再看下五花,得有十线了。就这肉质,哪里愁卖?就怕买不到。”
屠户自是懂行,早看得心动不已,可二十五一斤还是太贵了,于是故作遗憾道:“老弟我跟你说实话,我今儿的猪肉刚买来,手头银子不多,你要卖二十五文,那我真吃不下。给老哥便宜点。”
沉川便顺杆爬,做出一副肉痛模样:“老哥是实在人,我也跟老哥投缘,这样,一口价二十四文,二十四文你拿去!”
“哎呀我的好兄弟——”屠户一看有戏,亲热地拉着沉川的手,“再便宜些,你再便宜些,以后还有野猪或是其他野物你都尽管来找我,我就是吃不下也替你问问其他屠子。”
二人又是好一番拉扯,最终定下二十二文一斤,沉川满意,屠户也高兴,看沉川那叫一个亲热,比亲兄弟还亲,两人高高兴兴地互换了姓名。
“沉老弟你等着,我叫我婆娘拿大秤出来,还要请你跟我一起称重。”杨屠户和沉川一起把猪肉拉到他家院子里,一一搬下车。
他媳妇儿拿来一杆大秤,专是秤杆起码就有三十多斤重。
这三头野猪都没砍,只简单地一头猪从中分成两扇,那一扇也不轻巧。
沉川和扬屠户用绳子捆上一扇猪肉,挂在秤头下的钩子上,然后取来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穿过秤头上的线圈,两人肩膀分别放到棍子下,一使力,将称扛了起来。
这时,屠户媳妇儿便拨动秤杆上的秤砣,待秤砣平了,念道:“一百五十六斤平一点,啧啧啧,好大的野猪。”
沉川边说笑着,边心里算了算。
留在山寨吃的是最大的雄野猪和最小的一头,他这儿的是三头四百五十斤左右的,去掉猪头和宰后的内脏一类的,一头猪大概重三百多斤,再分成两扇,一扇一百五十多斤也差不多了。
称好一扇肉便放到一旁去,沉川和杨屠户又如法炮制开始称下一扇。
“沉老弟好本事啊,下次有猎物了别忘记老哥,老哥请你吃酒。”杨屠户专是看着这些猪肉就满心欢喜,想到一会儿要把野猪分给其他屠户,心里忍不住就开始嘚瑟了。
“前几天城西那帮屠子,不过就是得了两头两百来斤的野猪,还敢跑我们这边来耀武扬威,瘪犊子玩意儿,今儿我就叫他们眼红去!”
城里屠户多,也不全是和气生财搭伙做生意的,总有几个脾气不对付,成日别苗头抢生意的。城东的杨屠户和城西的张屠户就不对付很久了,往上数还是两代人的恩怨。
沉川听出什么,眉一紧,夸张地啧了一声,转头跟梅寒说:“早知道老哥受了这么大的气,我该把那头六百多斤的大家伙拉来的!”
“可惜了。”梅寒虽不解其意,很配合地点点头。
“六百斤?”杨屠户瞪圆了眼睛,更是痛心疾首,“老弟你糊涂啊!怎么不带来卖给我!”
沉川也是一脸痛心,“这不是想着六百多斤的野猪肉老不好卖嘛,就留着自家吃了。”
见杨屠户想说什么,沉川连忙补上一句:“可惜我们寨子一帮子馋虫,昨儿一天就霍霍了一百多斤肉,否则我一会儿非得回寨子扛来给老哥出口恶气。”
杨屠户一阵唏嘘肉痛,又叮嘱一遍沉川下次有好东西一定要记得他,心里不由跟沉川更亲近了,还扬声喊儿子:“儿子,去里屋拿糖给你沉叔家的阿弟阿妹吃,多拿点啊!”
——阿简现在是女娃打扮。
沉川忙推辞说不用,杨屠户眼睛一竖:“跟老哥我还客气什么,再说也不是给你的,是给我小侄哥儿侄女的!”
杨屠户家的小子就一溜烟跑到屋里,过一会儿用衣角兜着糖出来,往梅寒和阿简小米手里各塞了一大把,很是实在。当然也没亏了自己,昧了几颗在嘴里,又跑出去看摊子了,叫人想推辞都来不及。
一大两小看着沉川,沉川便抬抬下巴,笑道:“吃吧,杨伯伯给的。”
小米捧着糖,甜甜地说了声:“谢谢杨伯伯~”
阿简还是不说话,只是拱起手朝杨屠户作了个标标准准的揖,见状,小米也连忙作揖,只是动作不标准极了。
两小只这样子,可真是爱人,杨屠户媳妇儿就笑眯眯夸赞:“好招人稀罕的小闺女小哥儿。”又转头抱怨:“杨屠子没本事,就生不出闺女哥儿来,生个儿子烦都烦死了,一天天的!”
几人就笑着说了几句家长里短。
猪称了一半,杨屠户忽然想起什么,跟沉川说:“怎么不见野猪头?别不是扔了。”
沉川回他:“哪儿舍得扔?只是猪头肉不
海棠情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