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孟春恩。”提醒的声音再次出现。
&esp;&esp;“好啦好啦,我又没有在讲你,迟文你真的很敏感。”
&esp;&esp;孟春恩和他的爱人迟文曾经是师兄弟的关系,传承木雕,已是被官方认定的非遗技艺传人,两人热爱木雕,并且近些年致力于宣扬木雕技艺以及保护古建筑雕刻,时常办文化交流会。
&esp;&esp;在得知竹听眠居然就在他们下一个交流会选址地点之后,孟春恩立马联系她,数落到尽兴,好歹还记挂着正事儿。
&esp;&esp;“你知道为什么要办这个文化会吗?”
&esp;&esp;竹听眠摇头:“我哪有必要知道这个。”
&esp;&esp;孟春恩瞪她,“你已经是当地个体小老板啦,老镇发展和你荣辱一体,你怎么能这么冰冷不过问呢?竹听眠,你要有点集体意识好不好。”
&esp;&esp;多年好友,竹听眠十分懂得他这个欲扬先抑的铺垫语气。
&esp;&esp;她干脆问:“说吧,什么事儿?”
&esp;&esp;“小事儿,”孟春恩说,“我和老迟一直有在订购秋芒镇的一种沉木雕,就得是你们那的老河捞出来的木头,然后在那雕。”
&esp;&esp;一句不明所谓的语言。
&esp;&esp;竹听眠:“我知道突然消失让你很生气,但应该不至于需要下河去捞木头赔罪吧?”
&esp;&esp;“那不用,我不要木头,”孟春恩说,“我想去找一下雕刻的人,她那个手法比较奇特,我和老迟研究不明白。”
&esp;&esp;“听你这意思,你不有人的联系方式吗?”竹听眠问。
&esp;&esp;孟春恩立马拔高声音,将之前不愉快的经历娓娓道来。
&esp;&esp;在他的描述里,秋芒镇木作传承已久,早几十年,这地界还是个村子的时候,就靠木作活着。后来工业发展起来,手工传承被打击,虽然秋芒镇运出去的沉水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,但是能雕出那个风格的人越来越少,孟春恩和迟文苦寻多年,终于到了结婚的时候。
&esp;&esp;“你们在国外领证结婚这事儿和秋芒镇有什么关系。”竹听眠打断他,并且怀疑这人只是借机嘚瑟。
&esp;&esp;“哎!”孟春恩控诉,“你怎么对我一点耐心都没有。”
&esp;&esp;他说就是因为结婚,收到的礼物里有一座镂空雕,一眼秋芒镇出品,为此火速联系送礼人,曲曲折折拿到对方电话,“结果呢!那个姐姐表示出工时间不确定,基本上我打十个电话,她能同意卖我一件作品,并且不准我定主题。”
&esp;&esp;“女性匠人吗?”竹听眠说,“听起来很有个性。”
&esp;&esp;“那可太有个性了!”孟春恩立马大声说,“她做家具营销的!说自己没空闲出作品,要做生意!”
&esp;&esp;竹听眠被艺术家的怒吼震得迅速捂住耳朵,“人家为了吃饭也没什么不对吧。”
&esp;&esp;毕竟卖艺术品不是个稳定又长期的事情,名声没到那个地步,一般的人都不会往养家糊口上想,全当偏财。
&esp;&esp;“可是早就定好要做一个金漆镂雕,前几天联系她,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出货,终于松了口,给了个很离谱的价格。”孟春恩苦恼起来。
&esp;&esp;“什么价格让你孟大少爷都觉得离谱?”竹听眠好奇。
&esp;&esp;孟春恩说了个八位数,讲:“虽然之前的价格也不便宜,但这次简直是漫天要价,不太正常。”
&esp;&esp;又说:“你一个破弹琴的不知道我们做手工的。”
&esp;&esp;竹听眠:“……”最后一个“了”字还未完全脱口,竹听眠感到脖子一紧,往后跌了几步,脚底下那些黄色的树叶都被蹬到了空气里,在她眼前缓缓坠落。
&esp;&esp;祖佳琪揽住她脖子,趴在她肩头哭,骂她:“你怎么老自说自话啊,我真不想让你帮我,谁要你的破礼物啊……”
&esp;&esp;她的眼泪全掉在竹听眠衣领上,竹听眠听见她哽咽沙哑的嗓音:“对不起,是我老瞎揣测,其实你挺好的,我一点儿都不讨厌你……我就是受不了我自己而已。”
&esp;&esp;祖佳琪放开她,从手里拎的帆布袋里掏出一沓纸币拍在她胸口,竹听眠愣了一下,接过来一看,有零有整的三千块钱。
&esp;&esp;“你这样,我爸妈也这样,你去我家以后,我妈把我揍了一顿,非拿了钱叫我继续读,我今天本来打算下课以后就去老师那儿交钱的。”祖佳琪又擦一把眼睛,还在大喘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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