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却没想到他干起活来,倒是动作麻利,不用多说,一点就透。
&esp;&esp;炉子是托了朱夫人,专程请人打的长方形碳炉,因为工匠的手没那么快,一时半会儿没有铁网,只是光秃秃的炉子。
&esp;&esp;如此,对火候的把控更要小心。
&esp;&esp;换做正统的西餐厨师,用多了火候随心掌控的各种仪器,都难免束手无策。
&esp;&esp;不过沈荔从早餐摊干到烧烤铺,再重新开起真正属于自己的餐厅,倒不觉得麻烦。
&esp;&esp;“那是当然,我们家大人可不是那等子不食人间烟火的纨绔贵公子。”照墨得意道。
&esp;&esp;沈荔瞥他一眼。
&esp;&esp;也不知道在拿话点谁。
&esp;&esp;照墨和沈荔见多了后,不免相熟起来,话也多了。
&esp;&esp;这时也没注意乔裴的神情,一个顺嘴就说:“自家宅子里也没几个仆从,几乎事事都是亲力亲为,我们家大人啊,跟别人不一样。”
&esp;&esp;乔裴不想听他替自己卖乖,问道:“梧桐街的铺子,租金多少呢?”
&esp;&esp;沈荔看他是真心发问,便想起这个人随手拿二十两银子出来买她胡说的菜,都面不改色。
&esp;&esp;想来照墨的话虽然是真的,但这位乔大人财大气粗、视金钱如粪土,多半也是真的。
&esp;&esp;又或者说,他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视金钱如粪土。
&esp;&esp;她于是解释道:“沈记位置已经算好的了,扩建之前的大小,做一个胭脂铺或者绸缎庄子已经足够。但租金也不过每月一两银子——就这,都算是高价了。”
&esp;&esp;一两银子也就是一千文,折算下来,一天也就三十文出头。
&esp;&esp;乔裴若有所思:“既然能开到这个价,只说明这夜市上的摊位,生意的确很好。”
&esp;&esp;他推断的不错,沈荔的烧烤摊刚支起来没多久——甚至还没把菜摆出来,就已经有人寻来问价了。
&esp;&esp;摊位虽小,但两边都有菜价,荤素都串在竹签上,一览便知。
&esp;&esp;火炉在正中,无论从哪边过来的客人,只需挑好菜递给沈荔,就可以去后边儿小桌边休息,等着上菜了。
&esp;&esp;不过她的标价不低,素的六文,荤的十文,都赶得上沈记在京城卖面的价钱。
&esp;&esp;所以来问的人虽然多,却没几个真正点了菜吃的。
&esp;&esp;“一串上头也就那么几片肉,还卖那么贵”
&esp;&esp;“是啊!有这功夫,我不如自己去买个一斤猪肉,回家烧来吃呢!”
&esp;&esp;诸如此类的话不少,但沈荔没半点求客人留下的意思,只是笑着送走一波又一波来问价的人。
&esp;&esp;乔裴也不着急,在一旁陪她坐着。
&esp;&esp;偶然往他那头看去,腰背依然挺得笔直,坐在喧闹夜市间,便像雨中翠竹,格格不入。
&esp;&esp;不多时,去帮忙交租金的红袖和周雨也回来了。
&esp;&esp;一见摊位前头冷冷清清,周雨有几分替她着急:“沈掌柜,要不我去前头帮你拉些客人来?”
&esp;&esp;说着,还往上撸了撸袖子。
&esp;&esp;红袖:“你这是想去抓两个客人回来吧?”
&esp;&esp;“要你多嘴!”
&esp;&esp;沈荔摇头。先前也说了,她的摊位位置并不差,游人很多,并不缺客人。缺的只是头一个吃螃蟹的明智之人。
&esp;&esp;还好她今天备的菜不多,烧烤摊子准备起来不麻烦,一个炉子就足够,但菜最讲究新鲜。
&esp;&esp;况且南方的夏天,露天放着,今天卖不出去,明天肯定是用不了了。
&esp;&esp;俗话说大胆假设,小心求证,沈荔对自己一般是大胆期待,小心行事。在客流量没稳定下来之前,她必是不会一口气备太多菜的。
&esp;&esp;正想着,眼前落下两道阴影。
&esp;&esp;她一抬头,便见楼满凤和李执两人,笑盈盈地站在她面前。
&esp;&esp;这两人有意打扮低调,都穿了不引人注目的深色衣衫,只是脸长得太好,多少也算一种烦恼。
&esp;&esp;即便是头顶玉冠摘了、折扇藏了,腰间玉佩也换成了平价款,但有那张脸在,就通通是顶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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