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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~好香呀,是黄奶奶做的红烧茄子!”
黄英从厨房走出来,看到周然笑着说道,“小馋猫儿鼻子真灵,一下就闻出来了。”
“奶奶,然然在学校天天就惦记您这口儿呢!”
周然搂着黄英的胳膊撒娇,把老太太哄的眉开眼笑,脸上的褶子挤在一块。
周蔚环视一圈,庭院里放了几双陌生的鞋子。
“黄奶奶,家里来人了?”
闻言黄英的脸一下子拉下来,不高兴地朝内厅方向努努嘴,“喏,隋家的那个。”
说着睨了一眼周蔚小声提醒,“这不听说你升了官,颠颠地就跑来了,还带了两个小的一起打秋风。”
黄英虽说吃了一辈子苦,但向来与人和善,只有提到郑兰芳一家人,才会如临大敌,面露不屑。
“蔚哥儿,你可千万要劝着些老爷子,别让那陪房哄了去。”
一旁的周然,脸也跟着耷拉下来。
她也不喜欢隋家的人。
周蔚点点头,牵起周然,“我先带然然上楼。”
黄英留在原地,思绪飘远。
想起隋家的往事,又忍不住皱着鼻子在心底埋怨。
这郑兰芳真不知羞,这些年仗着隋家那点人情扒着周家可劲儿吸血。
吃相难看,贪婪成性,真怕她家小姐在地下都躺不安生。
周然跟着周蔚从后门避开客厅直接上了二楼。
房间被黄英打扫的干干净净,仍然保持着原状。
周然脱了衣服躺在床上,轻舒一口气,看着正帮她把外套挂起来的周蔚,“周蔚,妈妈叫我们回来是
不是因为郑兰芳。”
周蔚并没有纠正周然对郑兰芳的称呼,只是轻轻蹙眉,“一会儿不必理会她。”
隋兰,周洪涛的亡妻,兄妹俩的亲奶奶。
隋兰早逝,周然没有见过她,只在爷爷和爸爸、还有黄奶奶的口中听过这位亲奶奶的事迹。
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,能够孤身一人奔走筹款,散尽家财支持救国事业的大小姐。
是位极有魄力和胆识的优秀女性。
隋兰的亲弟弟隋成,年幼时被寄养在外家,长大后留在家乡成家生子,建国后没有享几天清福,就得了病追着他姐姐去了。
隋成子嗣不丰,膝下仅有一女隋梦柯。
郑兰芳便是隋梦柯的生母。
可郑兰芳并不是隋成的正妻,只是旧社会里由家生子抬的一门填房。
建国后恢复农民阶级,封建剥削阶级不复存在。
隋成不喜欢她,想顺势放她回家。
但郑兰芳这个女人却极其精明算计,知道自己离了隋家无法生活。
仗着自己生了隋家唯一的血脉硬是厚脸皮留下来,享受着隋兰带给隋家的一切。
隋成死后,郑兰芳立了贞节牌坊,美其名曰替亡夫守孝,实则霸占了隋家的全部家产。
周洪涛怀念隋兰,这些年一直帮衬着隋家各房血脉,包括郑兰芳母女。
隋梦柯长大后,郑兰芳求周洪涛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,嫁到京城的好人家。
但郑兰芳并不知足,经常逢年过节打着看望老爷子的名头过来打秋风。
摆出一副主人的做派,鼻子都要翘到上天去。
宽敞温暖的内厅喜气洋洋,欢声笑语。
周蔚走下楼,正好看到坐在老爷子下首的郑兰芳。
穿着过时却精心打理的红色羊毛毛衣,半花白的头发在后脑挽成一个低发髻,脖子上挂着成色不好的翡翠项链。
吊梢眼微眯,眼神浑浊透着算计,脸上扑着白粉,褶子多得能夹死蚊子。
周蔚蓦地想起周然对郑兰芳的形容——“一颗行走的樟脑丸子。”
嘴角轻扬,他好像被妹妹带坏了,仿佛也闻到了郑兰芳身上的樟脑味。
谢眉端着茶水从茶吧出来,看到周蔚,笑着招呼他下来。
“小蔚回来了,囡囡呢?”
周蔚接过她手里的托盘,“在楼上休息,一会儿就下来。”
谢眉担忧问道,“囡囡怎么了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“只是昨天睡太晚了。”
“那就好”,谢眉轻舒口气,“前些天的年会我和你爸爸都没时间参加,怕小丫头多想呢。”
周蔚宽慰她,“囡囡很懂事,能理解您和爸的工作的。”
谢眉拍拍他的胳膊,“你爷爷嘴上说生你的气,其实一直都盼着你回家呢。”
周蔚不置可否。
西山一事,周蔚算是彻底和周洪涛亮明态度。
稚子不再年幼,羽翼渐丰。
脱离桎梏是早晚的事。
“妈,我会处理好的。”
谢眉点头,面上忍不住对儿子的担心。
“不知道你和你爸爸说了什么,他这些天忙得不见人影,你平时工作要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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