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风心里恨出血,这老不死早不闹晚不闹,偏偏在这时候闹。忍了这么久,他耐心十足编织的一切终于让顾今月放下心防接受自己,就差临门一脚,且不提还是顾今月主动的。
胸口里怒火和欲火一同燃起,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,面上寒意更重。
跟在他身边的属下们眼观鼻鼻观心,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,生怕惹怒太子殿下。主子的脸色太难看,比当年得知要孤身前往百越降敌还难看。
今天怕是有人要遭殃了。
嬴风跳下马,沉着脸大步走向御书房。张大人额头磕得血红一片,太医想为他包扎被推开。
他瞄到太子殿下远远走来,他目光阴鸷,身上气势十分骇人,两旁宮婢无一不退避三舍,战战兢兢。
张大人扑通一声俯跪在地,嚎啕大哭:“请皇上,太子为民除害,剿灭山匪。”
哆哆嗦嗦拿过一边的锦盒打开呈上,里面十根手指整整齐齐码放在内,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,这样热的天气竟然一丝不腐,宛如刚刚被斩下一般白里透粉,看着更加瘆人。
看见的人无一不被盒子里的东西震惊,有胆小的连第二眼都不敢看。
“大胆!”内务总管尖着嗓子:“居然敢拿出这等瘆人之物惊扰千岁!”
嬴风脸色更冷,俯视张尚书淡淡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张尚书见太子出声,忙不迭将这些天山匪如何嚣张的事情通通道出,末了哭天抢地喊道:“他们连未来的皇子妃都敢杀,连朝廷命官的儿子都敢动刑,他们目无王法,天理不容啊。”
嬴风冷眼看着他把戏做全了一套,暗忖这对父子骂人倒是都喜欢用天理不容,心里冷笑几声才假惺惺叫人扶起他,面露难色:“孤想帮你出这个头,可惜孤无权调动京畿的守军替张大人分忧。”
他话音一转:“关于令郎失踪一事孤早就跟戚国公嫡子戚柏戚统领交代过,务必彻查。来人,给孤传戚柏。”
戚国公早就在张尚书进宫时就收到消息,他招来戚柏劈头盖脸一顿骂,问他张玉衡一事的进展,彼时戚柏刚从美人乡里出来,脑子还迷糊着就被人提溜进宫。
戚国公一看来者不善,赶紧找人传信给戚贵妃。
御书房门口,嬴风叫人搬来两张椅子,和张尚书并排坐下喝茶。
一个时辰后,有人领着戚柏上前。他常年沉溺于酒色,整个人臃肿肥大,走路像头猪在乱窜。
“皇上万岁,太子千岁。”戚柏气喘吁吁,偷偷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,他来的匆忙连衣服都未穿好,抬手间露出胸口一抹抓痕,看样子是刚刚烙上去的。
嬴风好不容易散去的火哗地一下烧了起来,不动声色地攥紧拳头,咬紧后槽牙。
都怪这头猪这么多天一直磨蹭,给他挖好的坑愣是没跳进去,一想到他天天软玉温香在怀好不快活,自己却苦哈哈忍到到现在都没得手,好不容易要成功却要来处理这档子破事,眼眸半眯盯着他。
嬴风冷酷道:“戚柏仪容有损,冒犯天威,杖责三十。”
戚柏听后脸都白了,还没来得及喊冤就被人捂住嘴拖下去打,棍子打在肉上啪啪作响,偏偏他的嘴又不能叫出声,神色极度扭曲,冷汗簌簌下落。
张尚书看得提心吊胆,虽然知道太子嬴风做事狠辣,但他上来就当庭杖责戚国公嫡子,未免太下戚国公府,戚贵妃的脸面。
戚贵妃匆匆赶来质问太子,被他轻飘飘一句“后宫不得干政”请了回去,戚贵妃朝着御书房哭喊几声,里面毫无回应。
皇帝自从跟那什么无尘道长学习仙法后就无心朝政,大小事全部甩给太子,一心只想早日踏入仙途,谁也不见。
她无法,只能退下唤来嬴岚救场。
嬴岚一身景泰蓝锦袍,衬得他人愈发温润如玉,他轻声气语:“太子殿下息怒,先解决玉衡一事更重要。”
嬴风平静道:“那日情况孤早就告诉过两位大人,张公子主动请缨带领一小队人马往另一条道上搜救,一去不回,连带着三十羽林卫也一无所踪。孤心里也着急得紧,却不知戚大人查了这些天有何进展?”
实际上隶属于嬴风的羽林卫正在京郊别院保护顾今月。
戚柏被打得只剩出的气,也没听见嬴风在说什么,奄奄一息地嗯嗯两声。
嬴风转头看向嬴岚,不动声色试探:“张玉衡走前跟孤说,他选的那条路是三弟指点的,可有此事?”
张大人也看向嬴岚,只听他黯然道:“我曾听今月妹妹提起过她喜欢山林瀑布,那条路上正好有,走的可能性大一些,谁曾想他会遇见山匪。”
嬴风听见顾今月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,没由来地生出极端的厌恶,像自己的宝贝被人惦记了一般。
张尚书见三皇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,出言安慰:“小儿被掳去还活着,说不准顾小姐也尚在人世,他们被关在一处。”
嬴岚哀伤的眸子听见后闪起希冀,张尚书趁热打铁:“所以要赶紧找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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